西洋音樂史課堂筆記 第42講                                                洪麗娟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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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Schubert 的Gretchen am Spinnrade。

在Schubert之後－他的後繼，我們看到仍然是重要的作曲家Robert Schumann，以及他的同樣是作曲家和鋼琴家的太太Clara Schumann。那麼這兩位都算是19世紀前半期的名人。那麼Robert Schumann他的生涯來講呢!是Schubert後第一位Leider作曲家，那麼他年輕的時候立志為鋼琴家，卻因為練習的時候，把手弄傷了而作罷，轉而成為作曲家和樂評家。

    在1834年到1844年之間，他成為所謂的新音樂雜誌的主編。那麼在日耳曼地區可以看到他的所謂的critique－樂評，成為新時代的一個導向。就是透過了樂評，一般的民眾來等於說認識音樂，那麼這是有很強烈的所謂value judgment－價值判斷的意識， 這樣所謂的樂評也是19世紀以降，浪漫主義以降，我們看到音樂，尤其是??音樂得一個重要的特質。在樂評中，他反對空洞的技巧而鼓吹學習較古老的音樂。而在Schumann的樂評之中我們看到Chopin, Brahmans, Mendelssohn都在他的筆下成為我們所謂的浪漫主義的重要代表人物。Schumann這樣的識才的能力，在整個19世紀當中，樂評的那個功能大大的改變了我們欣賞音樂。這也是浪漫主義的ㄧ個很重要的現象。

    當然我們知道Schumann的軼事也蠻多的，他娶了他的老師的女兒，當時是一個鋼琴的巧技大師，而且這個婚姻在一開始是受到他的老師Wieck先生這樣的反對，但是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他的婚姻帶來的ㄧ種情感以及經濟上的一個激發，使得Schumann創作了一些所謂的連篇的歌曲，在1840年間Schumann寫了超過120首的歌曲。那麼在這個時候他娶了Clara Wieck，等於說又是一個鋼琴家，也是一個重要的作曲家，但是這樣的情形並沒有維持很久，那麼Schumann精神開始有點問題，那麼受到幻覺和企圖自殺的ㄧ個情形，送到療養院之後過世。

    Schumann最主要的歌曲，他的音樂得一個特徵－他認為音樂應該捕捉詩的本質，那麼他相信鋼琴與聲樂是一個平等的地位，這兩點都跟Schubert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歌曲中有較長的鋼琴前奏，插入段加尾奏，這一點我們看到Schubert的歌曲有各種類型，有民謠式的以及像Schumann這樣浪漫時期的Leider的這種方式。

    Schumann常常喜歡用一個單一的音型來承載歌詞的中心情感和思想，當然我們在Schubert的樂曲之中我們也看到了類似的方式。在Schumann的樂曲之中我們已經看到完全藝術化的歌曲方式，他在裡面寫了兩篇歌曲集，當然都焦注在他的新婚的ㄧ個喜樂，包含有名的 Dicterliebe詩人之戀和 Frauenliebe und-leben一個女人的愛與生活，兩者等於說是先是以Schumann自己的心情來寫作，另外一齣是以他的太太Clara的心情來寫作。

    接下來我們就來談他的連篇歌曲集Dicterliebe－【詩人之戀】裡面重要的樂曲，首先詩人之戀是包含了16 首以Heinrich Heine詩作譜寫的歌曲，這個時候Heine是日耳曼地區最重要的詩人之一，當然詩詞的安排比喻著男女戀愛交往關係的進程，他的第一首也就是我們要聽的ㄧ首Im Wunderschonen Monat Mai， 是一個所謂的(?)分段體，那麼開始的矇矓的和聲比喻著試探性的情感，以掛音與倚音appoggiaturas的方式表達，那麼整個樂曲缺乏和聲上的解決，暗示著愛戀沒有回報的這種現象。鋼琴在詮釋曲意上有著與聲樂同等的地位。這樣的ㄧ個描述似乎跟我們之前描述Schubert的樂曲有非常類似的手法。Schumann不愧是Schubert之後Lieder最重要的作曲家，現在我們就一起來欣賞這首Wunderschonen Monat Mai【在美麗的五月】

    以上是Schumann的歌曲。Schumann的太太Clara Schumann 同為鋼琴家與作曲家，在Schumann死後，事實上Clara就完全dedicate她自己在她先生的音樂上，完全停止寫作來演奏Schumann。Clara

Schumann作為一個女性的作曲家，事實上也寫了許多冊的歌曲集，以類似她先生的方式來寫作歌曲，有較長的前奏和尾奏，那麼一樣，如果是一個音型，它往往會在音樂中不斷的出現，聲樂與鋼琴的地位是同等的，我們接下來就來聽，我們很少撥放女性作曲家的樂曲，我們放Clara Weick Schumann她的Geheimes Flustern 也就是【秘密的呢喃】，她講得是在森林之中，我們看到這個沙沙作響的枝葉，象徵著詩人這樣的竊竊私語的呢喃。我們一起來聽。

    以上是我們對於19世紀前半段浪漫時期歌曲的介紹，在音樂史上從來沒有一個的時期，大家對於藝術歌曲有這麼大的ㄧ個膠著，當然主要原因就是我們的對象改變了，音樂演出的場合改變了，音樂的目的價值改變了。

    接下來我們來看在19世紀另外一個極具代表性的所謂浪漫主義這樣的ㄧ種風潮的演進，也就是鋼琴音樂在此之前，事實上鋼琴都還沒有很定型，到了19世紀的時候，一些新的機械構造加入了鋼琴，例如踏板，以及大量的工廠生產等等，使得19世紀的鋼琴成為最重要最重要的ㄧ種家庭樂器，他也成為最普遍一個的樂器，鋼琴音樂與歌曲在19世紀同為最受歡迎的媒材。鋼琴音樂有三層的目的，第一個是在教學，例如有名的鋼琴作曲家、鋼琴教學大師Clementi，他寫下了一冊所謂Gradus ad Parnassus－到Parnassus山上的階梯，這個曲集包含了難易漸進的百首練習曲，以及像Czerny這位Beethoven的學生，寫下許多教本和練習曲，今天都成為我們在學習鋼琴的時候必然會沿用的ㄧ些教本。

    那麼當然業餘者的娛樂也是鋼琴曲重要的目的，例如舞曲、以歌為範本的曲子、以及在19世紀我們特別看到的所謂的個性小品－Character piece，我們將來會花一點時間來解釋甚麼叫做Character piece，以及我們沿用傳統的形式sonata。當然第三層目的就是在公眾演出的時候，他往往是一個展現演奏家炫技的作品，那麼鋼琴的音樂，我們仍然可以從19世紀前半，尤其是以日耳曼為主的這ㄧ些作曲家的發展視為是一個最主要的來源，當然是某種程度上，我們必須講浪漫主義有很大的部分是日耳曼人的所謂的浪漫主義的價值觀，當然唯一可以跟他抗衡的大概就是在同一時期的巴黎法國人的某一部分，但是這基本上仍然是日耳曼人主導的這樣的ㄧ個美學流派。

    先看一下Shubert的鋼琴作品，他的鋼琴作品包含了一般的舞曲，我們講像圓舞曲－ Waltz, 進行曲March，以及一些比較沒有特殊的形式和節奏約制的，我們可以把它稱為所謂的個性小品，好比說Moments musicaux【樂興之時】以及Impromptus【即興曲】這些，其實甚麼叫即興曲，甚麼叫樂興之時，其實它只是一個等於說作曲家的ㄧ些靈感的流露，無以名之，把它稱為這樣的名稱，我們可以把它總稱為個性小品，這19世紀開始才漸漸看到的，所謂的尤其是鋼琴的獨奏曲這樣的一種樂種。當然他也寫了一些所謂的在提稱上比較像Fantasy【幻想曲】之類的樂曲。當然在十九世紀浪漫主義之下的這些所謂的Fantasy【幻想曲】有它更新的樣貌。

    Schubert最有的Fantasy就是有名的Wanderer【流浪者的幻想曲】，這首曲子來講，它有對超技的要求以及它有一個非常不尋常的曲式。與其說它是一個Fantasy，事實上它有傳統的所謂奏鳴曲的多樂章，有四個樂章的感覺，但是它是以一個不間斷的方式(四合一的方式)來呈現。這裡有看到了後面的作曲家會使用得一個方式。過去的那種拘於形式、樂章、對比開始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連續不斷，等於說19世紀前半所追求的那種美，那種氣氛的營造是一種不間斷的，讓人比較有長時間的感受，這樣的四合一的方式我們將來還會在其他的?中也會看到類似的狀況，之所以要把它稱為Wanderer Fantasy, 因為中間的樂段中它以它的主題為。那麼其實我們也可以看到Schubert在他的鋼琴曲之中常常，四弦樂歌曲的旋律來做為它的主題－Das Wanderer為變奏的方式來寫作，我們也可以看到Schubert在他的鋼琴或是弦樂之中，常常會使用它的歌曲的旋律來作為它的主題。這也是Schubert作為一個歌曲之王，他的寫作的模式。

    除了以上這些比較屬於１９世紀專有的這樣的ㄧ個鋼琴曲目之外，Schubert也寫了傳統所謂的鋼琴奏鳴曲，事實上他完成了１１首的鋼琴奏鳴曲，他的主題比較傾向長大，它的旋律本身事實上比較不適合分解發展。我們之前講到，他往往引用歌曲的主題來做為他的器樂主題，就可以看得到。至於他的主題往往在呈示部會使用三個不同的調性，這和過去以調性為主軸，以調性的張力、戲劇化的對比來做為整個樂曲鋪陳以及發展的方向，這樣所謂純古典或者是維也納古典樂派的手法開始有了新的改變。新的時代，調性是一種裝飾性的作用，是一種顏色烘托，是一種讓氣氛營造的方式。跟過去那種以調性作為戲劇上的對比，以及整個音樂的動能－推動的力量開始有很大不一樣的改變，我們會預期到的是，將來在調性上會更多的琢磨，在調性上更多複雜的轉調，更多不同的調性區域。但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把調性區域視為是一種背離，他往往只是一個等於說裝飾性的作用。這是我們看到時代改變以後，調性開始逐漸走向其他的功能。整個調性的力量、它的強度到了Beethoven已經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事實上之後作曲家很難去超越，這個時候他們開始玩不同的game，調性在這個時候，任何一種轉調都是一種顏色的烘托，浪漫時期的作曲家在此得到新的樂趣。

    當然一直到Schubert的晚年，我們看到了他有點類像Beethoven這樣的手法，就是又回到了過去，開始使用更強烈的所謂『調性的力量』這種方式，尤其是他晚期的三首鋼琴奏鳴曲－C小調、A大調和降B大調的情形，那麼當然他晚期的交響樂，也可以看到他在這一個方面的曲目上的琢磨。   

    Schubert受到強烈的Beethoven的影響，作為一個中產階級的兒子，他一生不曾受雇於任何的貴族。他是一個新時代裡的人物，他以他最卑微的這樣的情形認為有了輩份之後，他並不需要在這方面琢磨，他的內心深處又似乎認為他也許可以在這方面有所進展。這是Schubert他的ㄧ生。

    接下來我們再來看一下同樣是日耳曼民族Felix Mendelssohn這位日耳曼的天才作曲家。19世紀前半仍然符合了我們前面所說的浪漫時期的音樂家的Mentality，音樂家的特質－天才、早熟、早夭，比較不一樣的就是Mendelssohn來自於非常優渥的一個家庭，其實他的祖父是日耳曼時期啟蒙時期最頂尖的哲學家－Moses Mendelssohn的孫子，Mendelssohn他是猶太人，但是他的父親從猶太教改信基督教。跟Mozart非常類似的情形他有一位姊妹，同為音樂天才。Mendelssohn本身的天才幾乎跟Mozart可以相媲美，年少的時候創作能力就極為不凡，他自己創立了Leipzig音樂院，但是這樣的情形也因為他的腦充血而很快的結束，只有38歲就結束他的非常絢爛的ㄧ生。

    Mendelssohn在早期浪漫時期作曲來講，我們看到了Schumann筆下的這樣的ㄧ種理想?，他事實上把之前日耳曼民族的這些大作曲家包括Bach、Handel、Mozart、Beethoven的這些特質，以及他同時代的這些作曲家的特質都有所融合，當然這也是天才型的作曲家的ㄧ種特質，他很能夠像海綿一樣，吸收各種不同的風格。所以在他的作曲中，我們看得到的實在是比較偏向像是古典的這種特質，也有所謂的對位的手法，對於形式上也十分的清晰，但是在和聲的運用上、調性的運用上以及整個樂曲表達的傾向上卻有所謂的浪漫時期這樣的表達－美好的旋律。而且比較更多的不可預期的旋律，當然更喜歡表現出超技的表現，等等都可以看到浪漫主義的傾向。他在1827年寫了七首命名為所謂的【Character Piece】，這 Character Piece就是我們之前所說的在鋼琴獨奏中的個性小品，這種個性小品是浪漫主義鋼琴曲中得一個特殊現象。嘿! 這個曲子也不叫甚麼固定的樂種或曲種，但是我們無以名之，只是一時興起，就寫下了這樣一個可能類似歌曲一般的小作品，但是我們無以名之，就把它叫做Character Piece【個性小品】。當然這些個性小品之上可以加上一些其他的名稱像Impromptus【即興曲】，或者是有時候加上一些帶有情感性的速度或是感情的記號，這些東西都可以稱之為所謂的【個性小品】，當然這樣的個性小品可能是這樣的ㄧ個字詞最早出現的?，以後普遍的被其他的鋼琴家所引用。當然他也寫過了一些更所謂的器樂曲，中間提升了這樣的地位。他寫了48首分為8冊的所謂的【Leider Ohne Worte】，也就是【無言歌】，用鋼琴來演唱歌曲這樣的方式。他相信在19世紀浪漫主義這樣的之下，音樂表達人類內心深處的情感，甚至任何有形的藉助外物的或者是文字都拙於表達，所以器樂成為在音樂中最優良的表達器，這裡在無言歌中我們最容易看到。

Mendelssohn他的【無言歌】作品19的第一號，這首曲子像所謂的Leider的曲子一樣分成了三個部分，左手是低音，右手會看到所謂的arppegiations琶音，但是還有所謂類似歌者的旋律，當然在鋼琴的技巧上是很有挑戰的，因為你要同時把三個不同功能的聲部表達得非常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