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講課堂筆記
課頭曲:
Monteverdi: L'Orfeo序曲
各位同學好,歡迎各位一起來研究西洋音樂史,我們在課前所聽到這一段,純器樂的這樣的一個像交響曲一般的這樣的器樂前奏,是出自於Monteverdi,十七世紀的歌劇作品Orfeo的序曲,這裡面也開啟了我們之後一週所會談到的Opera所謂的歌劇的緣起,我們從上一週談十七世紀起或十六世紀末起在佛羅倫斯的Camerata,他們這樣所謂的藝文圈,所研究的關於如何恢復希臘戲劇的這樣一個風潮,乃至於在Intermedio(插劇)所展現出來的種種,事實上對於用所謂的純粹歌唱來表達戲劇的這樣的方式已經呼之欲出了,那麼這樣的一個執行,到了新的十七世紀,我們看到真正的,有些人把它稱為是一種發明,等於是歌劇的誕生是一群人的創造發明,當我們仔細的來檢視這樣的所謂的發明的過程,不外乎仍然可看到之前的所有的一切的音樂的樂種的一個融合,如果與其說它是一種發明,不如說它是一種knowhow罷了,就是我們開始認為純音樂這種演唱的方式能夠很完整的甚至更強烈的表達這樣的所謂的戲劇的方式,而至此以後,從十七世紀以後一直我們今天,所謂的歌劇用演唱的方式來表達戲劇這樣的劇種,仍然存在,仍然是今天在音樂舞台上是一個很重要的表演藝術的一種方式,所以我們對於這一段歷史,不為不重要,我們要來檢視它的一個誕生過程。
我們先從歌劇的定義來檢視什麼樣叫做歌劇,那麼所謂的歌劇當然它有一個劇本,但是這些劇本和一般的戲劇稍微不一樣的因為它全部都要入歌入樂,所以通常都是一個「韻文化的劇本」,那麼義大利文叫Libretto,原來意思就是一個小書”Little book”的意思,所以融合了戲劇和音樂的演唱,那麼當然這跟過去偶爾有音樂的戲劇,有插樂的戲劇有什麼不一樣呢?就是在這整個過程之中,幾乎都是連續的演唱的方式,那麼當然配合著戲劇應有的舞台、布景、戲服以及動作,也有別有些形式的這種戲劇音樂的表達是純用唱的,但是卻沒有舞台、布景、動作的一個情形,那麼這整個融合起來,無以名之,這當然不再是一個人的力作,它會是一群人、一組人的大製作,所以稱之為Opera,這和之前所說的所謂的貴族的娛樂、婚禮進行中所需要的那種大場景,像Intermedio,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它的誕生之初也都是為了這些類似的場合所創作的。
而這樣的所謂的類似的貴族娛樂,甚至可以追溯到所謂的十五世紀,事實上也不乏有這樣的貴族娛樂,帶有音樂、帶有戲劇表達,我們來追溯在十五、十六世紀就已經有的一些所謂的這樣的音樂戲劇的形式,都可以算是我們今所說的歌劇的前身,包括像是Pastoral drama田園劇,這個可能更早更早在所謂的吟遊詩人的時代,我們就可以看到用歌曲演唱的方式來表達戲劇,所以某些時候用演唱的方式做為一種對話的情形,重點是在於它所採用的所謂的戲劇的內容,像十五世紀末期就有一種叫Favola d’Orfeo(Orpheus傳奇)的田園劇,而這樣的故事內容取材自於羅馬的Ovid(奧維德)神話大師,Ovid所謂的Metamorphoses《變形記》,所謂的西羅神話故事,把它改寫成所謂的田園劇,所謂的田園是指故事發生的地點不是在城市不是在人煙眾多的地方,是在田野之間,神話這些神仙河神、牧羊人所居住的地方,那麼他們不外乎就是愛情的故事,當然那麼Ovid特別講了這些或人或神的一些故事,都會因為一些特殊的狀況變形,最有名的就是阿波羅對河仙子Daphne(達芙妮)的追求,阿波羅受到愛神之箭使得他瘋狂愛上Daphne,那Daphne卻極為害怕,害怕到最後希望自己透過神的力量把她變成月桂樹的這樣的故事,當然這樣所謂的田園劇的故事背景,也成為早期的歌劇作曲家他們取材的重要的方向,此外,我們知道在文藝復興十六世紀開始的所謂的牧歌Madrigal的歌詞以及詞意戲劇化的表達本來就極為在長,而牧歌當然本身我認為它就是一個三分鐘、四分鐘的小歌劇,當然這不足要表達很複雜的內容,所以從十六世紀後半期起,我們就看到有些傳統的牧歌作曲家,複調的牧歌作曲家,他們嘗試的把若干首牧歌串在一起,當然就有故事內容的情節,於是乎可以變成比較大的比較複雜的劇情也可以表達,這種情形我們可以把它稱為madrigal cycles連篇的牧歌,或者稱為madrigal comedies因為這樣的表達通常的內容是喜劇的表達,所以可以表達一些簡單的作曲的戲劇,那最有名的是像Vecchil和Alessandro Striggio在Madrigal comedy的重要的音樂大師,在十六世紀的末期,當然關於整個歌劇的前身,我們之前所談的Intermedio(插劇)在大型的戲劇,真正一般的戲劇中的一個插劇、插樂劇這樣的形態可能也是直接的一個關聯,因為直接在操作這樣的轉變的過程從Intermedio變成所謂的歌劇,我們可以看到更直接的轉變。
當然與Intermedio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它是一個單獨存在而不是寄生在一般的戲劇的幕與幕之間,那麼第一個這樣的創作,當然仍然要回到所謂的Camerata,這時候Camerata的老闆Corsi(1561-1602)因為原來的Bardi跑到羅馬去了,所以接續佛羅倫斯Camerata的貴族是Corsi,在1598年由當時Camerata重要的劇作家和音樂家兼歌手Rinuccini和 Peri的一個合作所演出的Dafne,1598年再次的我們強調的這樣的故事取材來自於羅馬的神話作家Ovid他的Metamorphoses我們可以把它稱為《變形記》,關於阿波羅與Dafne的情愛故事,我們都知道阿波羅的頭上掛著桂冠,桂冠laurel crown是怎麼來的?當然是因為他所追求的Dafne最後變成了月桂樹使他為了記念她所以編上了桂冠,那麼當所謂的第一個歌劇已經亡軼了,所以我們今天無從去介紹。
那麼另外一部在二年之後由Cavalieri之前有介紹過的一樣是Camerata的音樂家、劇作家和舞台表演者Cavalieri他所寫的《靈與肉的具象》,注意到這個字Rappresentatione我們通常稱為「具體表象」,我們前面講到的所謂的十七世紀開始,對於任何的事務,不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包括人的各種情感,希望都用一種客觀的方式來做具象的表達,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時代的風潮,具象的表達這樣的現象希望能夠透過音樂、歌曲把靈soul還有肉body它的一個對話能夠表達出來,這也算是早期的另外一個劇作,這樣的劇作據說當時並沒有真正的舞台的動作和布景,當然舞台動作和布景需要的是一個大型的製作,這裡面一定要有它很重要的原因,這原因不外乎是貴族的重要的節慶,這節慶中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最豪華的不外乎是婚禮,最近曾經經歷過的世紀婚禮,各位同學應該對皇家婚禮的舖陳應該不陌生。
那麼真正我們可以看到現存最早的歌劇在1600年,這一次是佛羅倫斯的一次大婚禮,我們之前講到所謂的intermedio的1589年intermedio,那一次是Medici家族娶新娘,這一次1600年是嫁女兒,Maria de’ Medici要嫁給當時的法王Henry IV亨利四世,將來我們可以看到Medici在十六世紀後半期搖身一變成為義大利Tuscany大公之後,他們繼續的跟歐洲重要的王權聯姻,所以我們今天看到的包括英國、法國、日耳曼地區的貴族無一不有跟Medici家族聯姻的情形,所以歐洲的皇室可能都混上了Medici家族的血緣。
曲目聆聽:Dance-song(NAWM 65b)
以上是表達歡樂的情緒,那麼當然這些東西自古就有,那麼有什麼新奇可言呢?Camerata的像說話一般的情緒,要能夠像希臘悲劇一樣的表達人的情感,這在哪裡呢?這在快樂的部份我們像如歌如舞的一種方式,可是在痛苦的時候,我們怎麼樣表達那種悲痛、歇斯底里情緒的轉變呢?接下來我們要談論到的就是Camerata的具體展現,叫做Recitative,Recitative原來的意思是recite?像演說的一種方式,也是我們之前佛羅倫斯camerata文藝圈在談希臘悲劇中的一種表達方式,這樣的表達方式絕對不可能被重覆的表達,但是十七世紀的作曲家們以他們的理解,希望能夠用音樂更強烈的表達人類對悲痛的一種情形,他用這個字眼來形容以下的段落,當然我們知道Orfeo 的故事有個最重要的戲劇場景,也就是當Euridice死了以後她的僕女Dafne來告訴欣喜的Orfeo他原來是新婚非常的除樂,而來告訴Orfeo關於Euridice的死訊,仍至於這樣的晴天霹靂Orfeo的反應,無疑是等於說Camerata的這些作曲家最在乎而且最刻意的能夠表達的一個地方,如何用他們所強調的Monody的風格來表達這一段最強烈的人心變化,靠的是一些所謂的掛留音、半音變化及以休止符,那種強烈的情緒轉變來表達這樣的情形。
接下來我們就來聽一下Orfeo在聽到Euridice的惡耗之後他的一段獨白,那麼這個獨白我們認為是一個很典型的我們所謂的Recitative宣敘調的表達方式,上面是Orfeo的獨白下面是所謂的數字低音的表達,那麼我們看到這些升升降降當然是所謂的半音變化的部分,許多音的掛留,在轉變和弦的時候上面的高音仍然留著,製造一個不和諧音的效果,我們叫做掛留的情形,以及種種休止符的效果,在在的要表達Orfeo極端的悲痛,Non pian-go沒有哭泣、沒有嘆息(e non so –spi –ro),他的震驚已經到了我的親愛的Euridice已經死了,我已經沒有辦法感受到自己的哭泣和嘆息等等,大致上是這樣的意思,我們就一起來聽一下:曲目聆聽。以上就是Peri在Euridice所描述的這個Orfeo他在聽到Euridice惡耗的這樣一段,當然這是一個很具體的顯現出來在Camerata所談論希臘的戲劇表達的所謂的宣敘風格Recitative style,具體的展現出這樣的真正的跟情緒、說話極度的一個擬真的一個表達,這種具象的表達我們可能是在歌劇中一個很重要的器皿,這個器皿使得大家能夠相信這種真正戲劇的情緒轉變比較快速的東西變成以音樂來演唱,這可能的,而不是很單純的舞曲Aria,這樣的一個Recitative的因素使得大家可以正視歌劇的表達能力,它的戲劇表達能夠甚至超越我們一般用講話的情形,當然這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以及很多風格上的演進,那麼像這樣的一個首演在當時也不見得引起多大的轟動,200個左右的貴族聽眾們對這樣的首演,不過認為它是一個娛樂,至於這個所謂的Recitative叫得震天價響的希臘悲劇的表達也許只是被認為有點單調罷了,所以這邊要強調的是理論歸理論但實際歸實際,在這樣的所謂的貴族的婚禮,我們要了解Orfeo本身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希臘悲劇,做為一個希臘悲劇的最重要條件或者說一個英雄,他有一切英雄的條件但是他卻有一些不可避免的defect缺陷導致英雄最後毀滅的路子,這是所謂的希臘悲劇的基本條件,在Orfeo裡面事實上我們看不到這樣的狀況,那麼最後的結局其實以當時的狀況是皆大歡喜的,我們這其實符合當時的需求輕鬆的高級的婚禮娛樂罷了。
在Mantua大公他所領有的另外一個島,我們可以看到沒有其他建築,只有一個簡單的別宮,這別宮他把它稱為Palazzo Te.他當時在那建造了一個享樂的場所,壁畫充滿裸體的男女在那裡盡情的享受一切的美好,沒過多久Monteverdi為大公寫下了類似L’Euridice的一齣Opera歌劇,到今天仍演出不墜,這齣音樂劇就叫做Favola d’Orfeo也就是Orpheus的傳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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